第12章受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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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    “没……没事，”何年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。

    冯丽华还想邀请他们进屋喝茶，不过被罗飞拒绝了，天色已晚，他们也不好意思继续叨扰。

    “我刚好有创可贴，”蒋桀从兜里摸出几个创可贴，这还是两天前他为了贴何年咬他手腕的伤口剩下的。

    “那你们路上小心啊，”冯丽华朝他们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“哦，他叫蒋桀，是我外甥的同学，最近刚过来，打算在这度假玩一阵子。”罗飞说完转身又对蒋桀介绍道，“这是何年的妈妈，你叫她冯阿姨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这位是……”中年妇女看向了蒋桀。

    罗飞和林密坐在前面，何年和蒋桀落在后座。

    “小年坐车上的时候把手伸到窗外，不小心刮到树枝了，只是小伤，没什么大碍。”罗飞救场道。

    蒋桀微微蹙眉，“抱歉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年年，”中年妇女看见了何年手上的伤，紧张道，“你手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何年犹豫了一秒，还是伸过了手心。

    “年年，”中年妇女看到何年后立马笑了起来，转身就要往楼下走。

    他本以为出生贫贱的何年一定拥有一个比他还要糟糕的家庭环境，却没想到冯丽华对他却

    这个小傻子，究竟经历过什么呢？

    何年没吭声，看着他愣愣地摇了摇头，随后有些慌张地抽回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何年站在楼下喊了一声，二楼的灯瞬间亮了起来，一个杵着拐杖，身穿傣族服饰的中年妇女很快便从走廊处冒出了头。

    蒋桀也跟着有些紧张，把何年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。

    车启动了。

    一栋极其简陋的竹楼，楼下养了头不足百斤的小猪，楼上是正常生活起居的地方，隔间有个四面通风的房间，中间用铁链吊着一口铁锅，专门用来做饭烧菜。

    “不客气，”林密笑着说。

    第一次被人夸漂亮，蒋桀莫名有点害臊，抓了抓后脑勺，不好意思道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”面对这么热情的人，蒋桀只能不断点着头。

    “贴一下吧，不然这个天气，伤口容易生冻疮。”

    “还疼吗？”

    心里有很多困惑不解，但当下的气氛，实在让他开不了口。

    “你手受伤了？”蒋桀靠了过去，一把抓住他的手，何年则用力拽回了自己的手护在胸口，下意识地往角落又缩了一点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充满了警惕和恐惧。

    蒋桀斜靠着车窗，不由地看向了何年。

    “咩苏！”

    何年几乎面无表情，靠着角落，微低着头，只有握紧的小拳头和发抖的脊背，才能暴露他的情绪。

    蒋桀坐在后座，转身看着不远处的两人。冯丽华摸了摸何年的头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，两人笑着，互相搀扶着上楼。

    看清楚眼前的人后，何年才宛若梦中惊醒般，释然地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当下的气氛真是像极了过年家长介绍亲戚的场景，蒋桀只能规规矩矩喊道：“冯阿姨。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想起那几件羽绒服，蒋桀就一脸无奈。

    也是这时，蒋桀才发现他手背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多了几道新鲜的红色伤痕。

    下了楼，冯丽华还要送，罗飞摇摇手，“不用送了冯阿姨，早点回去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上去吧，”罗飞说，“冯阿姨她腿脚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何年收回手背到身后，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当时还在想，肯定是大城市里来的孩子，”冯丽华和蔼地笑着，“白白净净的，长得真漂亮。”

    蒋桀也跟着上了楼，看见中年妇女放下拐杖一把抱住扑过去的何年，他的心底突然很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“好，你们也回去吧。”罗飞摇开车窗喊着，同时打开了油门。

    车辆渐行渐远，蒋桀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。

    “嘶……”大概是碰到伤口有点疼，何年拧起了眉，咬紧了下嘴唇。

    “我见过你，”冯丽华似乎想起了什么，惊喜道，“在批发市场里，我看见你被人拽去买衣服。”

    车开了大概二十多分钟，终于到了目的地——何年的家。

    此时这栋看似家徒四壁地竹楼门口，却挂着两盏花灯，温暖的橘色调让它看起来也不再那么寂寥诡谲，变得柔和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我帮你贴，”蒋桀说。

    “罗先生，林老师，”中年妇女站了起来，感激道，“谢谢你们送年年回来。”

    蒋桀直接抓着他的手腕轻轻翻了一下，手心朝下，手背朝上。

    “批发市场那堆人买衣服专门逮着你们这种第一次来这里的小伙子宰，下次你要再去那儿买什么东西，直接找我，我就在蔬菜区买菜，你找我的话我还能帮你砍一大半价。”冯丽华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没，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先用纸巾擦拭掉灰尘污垢，后用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他受伤的部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