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二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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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    等聒噪的声音结束后，他的手里已经提上了好几个大袋子，钱包里的现金被抽走了好几张。

    胡伟还想说些什么，蒋桀已经摁了挂断。

    “嗯，”蒋桀单刀直入，“这附近有商场吗？我想买几件厚衣服。”

    “我把我二舅的……”

    跟农村大集市一样，有很多集中的水泥桌，卖肉的一堆，卖菜的一堆，旁边两排小铺子，上上下下全部挂满了衣服。

    不到片刻，胡伟就发来了一串号码。

    蒋桀看着罗飞的烟包，有点走神。蒋博志就很喜欢抽烟，总是大晚上一个人站在窗户口阳台边，一只又一只的抽。

    “嗯，”蒋桀抽过纸巾擦了擦嘴，“胡伟说让我有事就找你。”

    一群人来回在各个商铺之间穿梭着，卖菜声、吆喝声、砍价声，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蒋桀皱着眉，还没清楚是怎么一回事，就被她拉了进去。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商贩，大娘的推销过于热情，拒绝的话在他嘴里倒腾了半天，完全没机会说出来。

    “来根华子？”罗飞抽了只烟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蒋桀？”

    这样啊……

    男人的声音低沉成熟，给人跟他长相完全不一致的安全感。

    一口烟嘬进去，又从嘴里吐出来，在寂静的黑夜里绕成一个圈，最后被风吹散，缥缈在月色里。

    还没走到卖衣的铺子，提着小暖炉的大娘就站起了身，“小伙子！买衣服吗！来我这儿看看吧！”

    一直这么抽下去，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“那我先撤了？”胡伟说着，打了个哈欠。

    叠穿了两件卫衣出门还是被迎面的冷风刮的鼻子疼，他只好罩上了卫衣的连体帽，到楼下找了个早餐店复制了胡伟给的电话号码发了条定位过去。

    “走了。”蒋桀说着，又扣上帽子，出门便照着罗飞说的方向走，很快就找到了南泉中学。

    蒋桀嘴角抽了抽，他倒是没想到这地方这么破还要收费。

    【这我二舅电话，你要想到古城玩的话就找他，我跟他说过你了，免费玩，不要钱。】

    脑子很乱，像是被塞进了几只蛐蛐儿，蒋桀也没心思再继续逗留，出门便奔着民宿的方向走。

    “不用，”蒋桀拒绝道。

    声音听着有些闹心，蒋桀把卫衣帽子两边的小带子一扯，稍微隔绝了点噪音。

    一晚上总共就睡了两小时，蒋桀打开行李箱的时候才发现出门的时候只带了那一件羽绒服，箱子里都是些卫衣短袖。

    “挂吧，”蒋桀揉了揉眉心。

    在菜市场买衣服？

    这会儿学校正好中午放学，学生们一窝蜂的往外蹿，蒋桀脑子更乱了，他实在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前面的让开一下，”门口停着两辆大货车，好几个工人正抗着大袋大袋的蔬菜往里运，水泥地板非常潮湿，还有些烂菜叶子被踩的稀碎。

    “他跟我说过你，”男人自我介绍道，“我叫罗飞，你跟胡伟一样叫我二舅就行，这段时间就在这儿放松的好好玩一玩，有事随时找我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蒋桀的困惑都写在了脸上，罗飞抽了口烟，笑着说：“这边都是这样，衣服得到菜市场去买，菜市场就是个扎堆的大商铺，里面什么都卖。”

    蒋桀在门口犹豫再三，还是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不用，我自己去就行。”蒋桀说。

    侧分背头，五官深邃，下颚带着点胡渣，黑色长款羽绒服里面是一套深色西服，开发商的味道很足，看上去不太好惹。

    “那行，这条街过去左拐直走大概五百米，有个南泉中学，旁边就是菜市场，不大，进去就能看到卖衣服的。”面端上来了，罗飞摁灭了烟头，没等面凉就夹了筷子吃了一大口，烫着嘴说，“你去吧，我吃完面再走。”

    看到她头上竹竿上挂的那些大花棉袄子，蒋桀有些抗拒的后退了一步，摇摇头准备换一家。其他商贩瞬间像是发现了商机，一个个立马凑了过来，“来我这儿看看吧，我这儿刚进货，都是最新款！”

    看着挺稳重的一个男人，吃起面来倒挺粗犷。

    “南泉中学的旁边，”蒋桀站学校门口往四周望了望，发现左边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红色木质牌匾，半挂着，要掉不掉，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，“涣州批发市场”，下面的拉闸门里还不时有人提着大包小包进进出出。

    “也是，你还没成年吧，小孩子少抽点烟。”罗飞低头看了眼手机，又说，“其实菜市场衣服质量还行，就是款式少。我下午还有事，不然就陪你去逛逛了。”

    嘟嘟嘟……

    “老板，给我来碗同样的面。”罗飞指着蒋桀的碗，要了碗面，又坐过身子点了只烟，“这附近没什么专门卖衣服的大商场，不过这条街对面有个菜市场，你可以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面条吃到一半的时候对面坐下了一个人，蒋桀往上拽了下过低的帽沿，看清了眼前的人。